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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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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對決

青年如一支輕描淡寫卻重如千鈞的筆落於蒼藍的天空與斑的雪白皮毛上,在靈巧的跳躍與全力的重擊之間,光點般不斷閃爍在亞修的周身。

圍繞著天使的精靈,卻抱著必須殺死對方的心情。豐月淺淡的瞳孔如琉璃,在掙紮間捧起那抹碎金,承載著今日不曾到來的白雲的淺淡與陽光的溫暖,明明溫柔至此,卻因為他生命的屬性而變得晦暗滯澀。

逐漸變為一把淩厲的光劍刺向那雪白的翅膀。

豐月手中的劍是從的場靜司那裏順來的——嗯,這家夥大概現在才能發現自己的木劍被偷了吧。劍本身並不危險,甚至有些鈍鈍的感覺,落在豐月手裏可以說是一種浪費,因為這家夥雖然能看見妖怪卻不能使用妖力。

換言之,這把劍單純就是個木頭制品,僅有的特點就是硬度還可以並且十分貴。

但實在沒辦法,豐月從今晝變過來時手裏並沒有什麽武器——等一下,真的沒有嗎?

當木劍劈砍到亞修的瞬間,靈光突然進入豐月的腦袋,同時炸裂的木屑也勾起了最重要的記憶——不對,他是有武器的。

來源是琴酒的勒令,他認為豐月游手好閑的態度完全不符合組織的氣質,既然一時間無法改變他的內心,那麽先從改變外在開始——比如必須隨時帶著槍,而不是利用自己那種獨有的異能。

豐月如果在外太過囂張惹人註意,對組織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總而言之,在琴酒日覆一日的“友善叮囑”下,豐月被迫藏了一把槍在自己的衣服內兜裏。長款飄逸帶著特有中華意蘊的古風長袍,沒人想到還累贅地安了一個內兜,更沒人想到裏邊會放上一把槍。

順便,因為豐月不喜歡胸前被硌到的感覺,所以在靠著□□的部分加了厚厚的棉絮層,以至於因為太沒有存在感,使得豐月剛剛一直沒想起來。

亞修看著豐月,眼裏似乎是冰冷一片,紫水晶般的瞳孔僅僅反射著他所看見的東西。他看見豐月,便反射出豐月,沒有任何加工,也沒有摻入任何情感。

但那水晶後邊的血肉裏在湧動——欲望震耳欲聾。

亞修追逐著不潔,癡迷著不潔,與其說他在消滅不潔,不如說他只是在吞噬不潔。因為人們厭棄他所鐘愛的東西,他便假意甚至讓自己也相信了這種觀點。

——我所做的一切不是與不潔為伍,而是不惜以任何代價去消滅。

任何見到亞修的人都會讚嘆他純凈如琉璃——不論從外表還是感覺,亦或者他對黑暗之物的態度,似乎沒人比他更擔得上正義之士之稱。如同守衛著貞潔的騎士,亞修的刀柄無情地對向企圖玷汙者的心臟。

然而——當某種欲望被壓抑得太久但仍處於一個平衡時,一旦有人能撬開巖石的一角縫隙讓陽光混入,那石頭地下泥濘的綠葉便會肆無忌憚地生長,直到攫取走石頭所有的生命力,讓腳下的土壤變成沒有意義的顆粒。

對亞修而言,豐月便是撬開石頭的人——不對,他更像是陽光。

如果世界上最豐盛並且取之不盡的食物就在面前,誰還會舍棄似乎唾手可得的“實在”而去追逐散落在宇宙中不確定的光羽?

為了“凈化骯臟的世界”?不,這個邏輯最終指向的是“我要與最大的骯臟共同毀滅”,進而將演化成最簡單的“我要找到那骯臟之物”。

現在,亞修找到了。

紫水晶在黑色蔓延而上的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那不由自控的晦暗氣息離得越近,亞修的血液便愈加沸騰。

可他的面容仍是一派平靜,恍如用最堅硬的石頭雕成的石像,即便何種風吹雨淋也不能改變。

豐月仔細盯著他,直到將那表面凝刻的冰冷燃燒殆盡。

“我上次和你說過的吧。”黑發男人的瞳孔溢出惡意的笑容,那種不管不顧似乎要將天地燃燒起來的靜默帶著最為幽暗而熾熱的火光點燃了亞修的身體。

他覺得自己的手腳在發燙,這是天使數千年來不曾體驗過的痛苦與歡愉。

轉眼間,熟悉的黑洞洞的東西對準了他的臉,亞修皺了眉想要左閃,但那惡心的囂張肆意的紅色從側邊彌漫過來,格雷爾的怪笑讓亞修微微一楞,錯失離開原地的最佳也是唯一時機。

“大人,時代變了。”

砰的一聲槍響,龐大的羽翼被灼燒出一個洞,沒有血液飛濺,只有片片白羽從高空墜落,也許會被地面的小妖怪當做聖物供奉很久。

亞修捂住傷口,那雙紫色眸子第一次有了波瀾。

豐月吹了吹槍口的煙——如果比體術,他自認並不是亞修的對手。這家夥不管怎麽說也曾經當過女王的騎士,盡管歐洲的劍術(尤其是貴族劍術)常常只有一些宣誓意味,但他有千年的練習,並且其中不乏與惡魔爭鬥。

豐月不過誕生了兩三年,縱使天然配備了系統提供的技能包,運用起來依舊生澀——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跟著琴酒好好練習。

不對,哪怕是琴酒也不能像天使一樣脫離地心引力的嘛。

“這是第二次了,或許也可以是最後一次?”豐月高高擡起手腕,準星冰冷地對準了亞修的腦袋,但亞修的嘴角突然彌漫出一個冰冷的笑意。

“靠,你這是明晃晃耍賴啊。”豐月凝視著面前豐滿的女人——沒錯,亞修在關鍵的一剎那變成了女人。

本游戲不能殺非玩家的平民女和兒童——這是《亡者覆生》游戲的原則,作為支線主角豐月必須遵守這條準則。

這也是為什麽在過去將近一年的活動中他手下不曾出現過亡人的原因。他被安排來這個世界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更不是來當職業殺手的。

除了發動能力懲戒的惡徒,其他人不在豐月的可動手對象名單內。

而亞修——不,安吉拉也不在內。

淡藍色短發的女性睫毛纖長,低垂著頭露出的脖頸如凝脂般美好。她安靜地立於空中,身後的潔白羽翅有規律地顫動,然後深林中的妖怪們便齊齊伏地高喊聖靈降世。

豐月嘴角直抽,先不提一群日本妖怪幹嘛對著一個西方天使歌功頌德,就是說日本神明沒人來管管嗎?

安吉拉的外表柔美到了極致,即便豐月看過去也覺得對方身上被套了十層濾鏡,一舉一動皆是唯美。

但只要微微一想這女人做過些什麽——呃,這些濾鏡立馬會碎成一地。

“餵貓咪老師,別和沒見過女的似的楞著啊,你支棱一點!這家夥能有玲子外婆好看嘛。”比起安吉拉這種以□□人的家夥,夏目玲子堪稱女中豪傑,當世楷模。

“嘶疼疼疼,小鬼!誰允許你拔我毛的!”斑瞪著三角眼在空中抓狂——至於嗎至於嗎?他只是沒見過鳥人變身楞了一下而已!不是被那女的迷惑了!他要喜歡也得喜歡女妖怪不是女天使!

種族不匹配是不會幸福的!

咳咳——他和夏目例外,他們的感情超越一切!啊,但不是愛情,不是!是友情!也不對,是主仆情,他主夏目仆的那種!

越想越亂,斑龐大的身體在空中失去平衡,胡亂但更為迅疾地朝著安吉拉沖去,直直掠過空中散落的無數羽毛。

亞修啊不,安吉拉大概見勢不妙終於準備撤退——他/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反派,不會死要面子在這強撐。

豐月哪能讓他跑了,雖然自己不能動手,的場靜司這些大概也殺不了安吉拉,但可以把她關起來或者封印起來啊。

“嘿,該你發揮了,你不是死神嘛,想想辦法啊。”豐月朝著格雷爾喊,這家夥自從亞修變成安吉拉後戰意更甚——沒辦法,他就是那種看不慣同性別者的道德低劣家。

“啊喲不要吼人家啦。”格雷爾這個“容陷愛”的家夥正當單方面處於和豐月的熱戀中,聽到豐月的催促心裏如燃起了一團火,逼著他為豐月赴湯蹈火,“親愛的,我要為了你斬殺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伴隨著一道奇怪的高亢的尖聲立誓,格雷爾不知道從哪裏取出紅色把手的鋸子。

斑見狀微微抖了抖身體,厲聲警告:“絕對不允許砍到我的毛!”

扛著大刀一個邁步,格雷爾如一團烈火朝著安吉爾掠去。

像是火鳳凰朝著白孔雀的撞擊,該說不說還挺好看——豐月癟了癟嘴如此評價。

但格雷爾這家夥的威力只在於瞬間的爆發,加上他無法在空中滯留太久,於是在安吉拉揮開三下後,格雷爾便無力地落在了斑的背上。

“我、親愛的,我落敗了,是我沒用嚶嚶嚶,你會為我報仇的吧?”

“報仇你個叉燒包。”豐月吐槽,“你這個死神也太菜了吧,上次塞巴斯蒂安可是完勝他誒。”

“塞巴斯醬~”看起來格雷爾力竭已經完全陷入昏迷,說話也不清楚了,冒著圈圈的眼睛裏只殘留著紅心。

“哦塞巴斯醬,我愛他!英武的塞巴斯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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